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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节 (第2/2页)
交际应酬? 梅濂内外受气,回到家后,没有发火,却再也没在刘玉儿屋里睡过,吩咐下去,如今家里艰难,要节省开销,那些珍贵补品,不必买了。 刘玉儿怀孕七个月的时候,梅濂和县令大人去长安溜官,他们搭上了司礼监的太监。 我曾劝过他,别太心急。 太监是皇帝的爪牙,有用的时候掌批红之权,没用的时候,掉脑袋就是一夕之间的事。 太监不是稳固的靠山。 梅濂是聪明人,自然盘算过这里边的厉害。 可是县令大人将身家性命赌上,他如果不表示什么,就彻底被人排斥在这门子外了。 所以,他也赌一把。 卖了家中的两间铺子和奴婢,拿着钱,凑了一份子。 他没别的要求,做一县之主即可。 在梅濂去长安的日子,我知道自己机会来了。 为了节省开支,我把每日的四菜一汤缩减到一菜一汤,这对蠢妇自然抱怨。 我哭着和白氏解释。 这蠢妇不懂官场里的事,但也知道,儿子的前程是在拿银子撑着。 这蠢妇先后做了两件事。 第一件,卖了袖儿;第二件,把刘玉儿胎打了。 白氏厌恨袖儿,左右儿子不在家,她觉得机会来了,能彻底料理了这祸水。 于是私底下寻了人牙子,把袖儿药倒,卖进了暗门子,嘱咐了,先卖掉初夜,再把姑娘卖去外地。 我说过,我在丹阳县的人缘很好。 我经营的铺子里,有脂粉头油生意,而这些青楼暗门子是大主顾,与我交情很不错。 那百花阁的宋鸨母看见卖到她跟前的是袖儿,没有拒绝,也没给姑娘松绑,安排在放在包间里,亲自看管,等着我去救人。 我带了梅濂的同僚,又叫了几个邻家,浩浩荡荡杀到百花阁,跟泼妇似的骂街,逼宋鸨母把人给我交出来,宋鸨母私底下和我关系很好,被我打了几下,大声嚷了出来,骂白氏。 “没见过这么当娘的,即便不是亲的,也不该把孩子卖了,还连累我被众人戳脊梁骨骂。” 白氏本就没什么好名声,现在连品行也彻底塌了。 而我也添了把火,偷偷约了李道婆,给了她一笔能安享天年的银子,让她去说几句话。 李道婆告诉白氏,刘玉儿肚子里怀的是丫头,是个天煞孤星,专门克父母,生下来会家宅不安。 要么说,信鬼神最会瞎联想了。 白氏仔细盘算了几天,是啊,自打刘玉儿怀孕后,家中发生了太多糟心事。所以这蠢妇更认为这还在肚里子的孙女是九尾狐转世的,会克她儿子和孙子。 而刘玉儿也怕了,让白氏帮她拿个主意。 所谓的主意,就是这对蠢妇一合计,偷偷配了一副堕胎药,让刘玉儿喝了下去。 左右孙女不如孙子有用。 那晚,刘玉儿扯着脖子嚎了一晚上,生下了个死婴,不是丫头,是个带把儿的。 白氏又恨又懊悔,生生给气瘫了。 至此,我忍了五年的气终于出了。 我的计划可以说天衣无缝,李道婆知道刘玉儿被她撺掇着堕下死胎后,吓得早跑了,街面上的邻人,见惯了白氏和刘玉儿这些年迷信鬼神和泼妇行径,听闻此事,都当成笑话来说,都言报应不爽。 唯一的破绽,就是我给刘玉儿下毒的时候,被袖儿看见了。 我知道,袖儿肯定不会说出去,可这事也在袖儿的心上种下了阴影,后面很长时间里,孩子都不敢直视我,不同我说话。 我这个人,要么不做,要么就做绝。 我说了,我不是天生就喜欢算计毒杀人的恶妇,任何委屈我都可以忍,只要别触碰我的底线,那就是盈袖,还有尊严。 害死那孩子,我很抱歉。 我没有别的话说,只能说,妾无良。 在处理了刘玉儿后,我得知了另一件糟心事,梅濂这次的溜官不顺,皇帝派羽林右卫的左良傅彻查司礼监。 他和县令大人孝敬上去的钱打了水漂,这还不是最糟的,更糟的还在后面。 第10章 无法救赎 罪孽的开始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充满了血腥味晚上。 那是我一生罪孽的开始,注定了无法回头,得不到救赎。 我杀了一个愚蠢的妇人,还有个未出世的孩子。 李道婆每次来家里时,白氏都指使刘玉儿把门关起来说话。 我当然知道她们在做什么,无外乎烧符纸、磕头扶运还有做法咒我。